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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听力语言康复专职教师紧缺

绝大多数聋儿不能及时语训 孩子在无声世界还要等多久
编辑动机
最近省聋儿康复学校的校长于尚武有些着急,学校有28个编制名额,但是现在还有7个空缺,去哪招合格的教师让他有些头疼。数据显示,云南省听力残疾人63.5万人,占残疾人数的22.03%,仅次于肢体残疾的比例,言语残疾是5.8万,占残疾人数的2.01%,0~6岁听力、语言残疾为1.61万人。但据业内人士估计,该数据略显保守,实际人数可能要高于此。与此同时,全省语训老师普遍紧缺,绝大多数聋儿因各种原因不能及时学习残疾语训,只能在“无声的世界”度过他们的每一天,孩子们何时才能结束这种煎熬呢?
现 状 专职语训老师普遍紧缺
聋儿语训专业教师紧缺几乎是全国普遍存在的情况,云南省也未能幸免。云南省聋儿康复学校副校长杨桂莲介绍,学校今年有120多名在校学生,其中聋儿有近80名,多数来自农村,家庭贫困,年龄一般在3到7岁,学校开设了小班、中班和大班,着重训练孩子听与说的能力。在经过一定的康复训练后,部分聋儿可以回到普通小学,与正常孩子一起随班就读。
因为聋儿训练的特殊性和复杂性,根据行业标准,教师与受训聋儿的比例应为 l:4至 1:6,杨桂莲告诉记者,学校仅有6名专职语训老师,等于一个老师至少要带13个孩子。“过去编制比较紧缺,我们主要是从外面聘请教师,因为全国开设康复训练专业的学校比较少,我们招进来的每一个老师都要再进行培训,才能上岗。”
这样的情况并不只存于该校,而是省内聋儿康复培训机构普遍存在的情况。省残联康复处副调研员刘芳称,目前全省的14个定点机构的语训老师多为兼职,因此不便于统计确切人数,但是专职老师紧缺的确是急需解决的大问题。
对 策 聋儿低龄化训练是关键  
除了专职教师少外,如何及早做到残疾预防,让更多的聋儿进行语言训练,尽量弥补和正常人之间的差距也是工作难点。刘芳介绍,造成听力残疾的原因主要有感染性疾病、血管性疾病、药物中毒、外伤、遗传性疾病、小儿孤独症、肿瘤、爆震和噪声等。近年来,由于优生优育,先天遗传的聋儿人数正逐年减少,后天因素致聋的比例却越来越大。
“3岁以前是儿童大脑发育最快的时期,也是学习语言最关键的时期。7岁以前是学习语言的最佳期,7到12岁是可塑期,因此早发现耳聋,早配戴合适的助听器或人工耳蜗,早开展听觉和言语康复训练,康复的质量就会提升,聋儿就可以能听会说,与人进行正常的语言交往,达到回归主流社会的目的。”她说,目前听障儿童康复的唯一途径是通过配戴助听器或人工电子耳蜗植入手术补偿后进行听力语言康复训练,只要在0~6岁参加语训的孩子80%、90%都可以说话,如果错过了最佳训练时间,这些聋儿一生都将没有语言。
刘芳说,不管是进行人工耳蜗移植或带儿童助听器,只要及时得到这些东西的辅助,并参加聋儿语训训练班,教聋儿说话,那么聋儿和健全人之间的障碍就比较小。如果这些孩子在低龄的时候参加了语训,对孩子今后的生活会有质的变化。“不要进聋哑学校是最好的,一旦进入了就等于挂上了残疾人的牌子,如果这个孩子从小得到很好的康复训练,那么就会改变其一生生活,将来和健全人也没有太多区别,可选择的机会也就多了。”
困 难 高昂费用成了“拦路虎”
  
令人遗憾的是,绝大多数聋儿得不到及时训练的机会,昆明市残联康复处负责人称,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信息闭塞和高昂的费用。“现在很多家长一旦发现孩子听力有障碍,首先想到去医院,如果确诊听力障碍治疗无效,医生也不会告诉家长可为孩子做康复训练。”
  
据该负责人介绍,昆明语训中心培训大概只有100多个孩子,“按照昆明的人口基数来说,这个数字非常少,在残疾发生几率较高的农村,以及城镇低收入人群中,知道残联还有进行康复训练的并不多,因为信息的闭塞和相关部门信息相互传递不畅通,往往耽误了孩子的最佳训练时期。”
  
除了信息不畅通外,很多家庭也因高昂的费用放弃了治疗,据介绍,每年国家都有免费语训名额,但是名额十分有限,更多的孩子想要接受治疗只能选择自费,“自费的费用很高,仅助听器一项,从几千到上万的都有,助听器电池更换的费用也很高,此外,语训学校一个月的费用大约在1500元~1600元左右,一般的家庭很难承担。”
  
“能不能在卫生系统和残联内部有一种联动机制,医院加大新生儿筛查工作,一旦在医院检查发现问题可第一时间和残联取得联系,残联可以对孩子进行跟踪,如果治愈确实无望,那么残联就着手进行语训。”他呼吁,从源头上进行把关,及早发现并帮助更多的听力障碍儿童,“当然,因为费用高昂,希望全社会以及爱心企业能为这些家庭分担一些。”
希 望 给聋儿一份关爱和包容
  
今年9月份,看到刚上一年级的9岁儿子小嘉的试卷成绩:语文99分,数学97分,龚女士忍不住哭了,虽然孩子上学晚了,但是终于像个正常孩子一样了。7年前,龚女士和丈夫发现儿子似乎听不到她的喊叫声,担心孩子有问题,赶忙把孩子带到曲靖的医院去看,医生给出了没有问题的结果。然而直到孩子5岁时,仍然不会说话, 虽然家里老人总说,没关系,慢慢就会说了,她心里仍然不踏实,又抱着孩子到昆明看病,这次她才得知自己的担忧成真了,儿子听不到声音。
“最后我们又到处打听,把孩子送到了盘龙区语训中心,用了2年的时间,孩子终于可以跟人交流了,就是只听得懂普通话,听方言还有障碍,都是我把孩子耽误了,如果能早几年让他接受训练,肯定效果更好。”提起儿子,龚女士总有一种自责。
孩子能上学且成绩不错,龚女士心里的大石头算是落了地,但是她仍然对孩子的前途以及社会地位有些担忧,“刚去学校的时候,老师不愿接收,总把孩子定性为残疾儿童,觉得可能会拖班上的后腿,我们家长心里很难受,其实我儿子智商没有问题,只是听力有障碍。”
她说:“每个家庭都有孩子,作为一个母亲,我希望社会能多关注尊重像我儿子这样的孩子,其实经过培训,他们和正常的孩子区别不大,希望社会能包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