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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西南飞——首位聋人女博士选择支教西部

北京奥运火炬手、上海市自强模范、武汉市杰出青年……郑璇的荣誉光环不计其数;但是,这位聋人女博士却一直坚持着自己最质朴的梦想:“通过科研和教学,帮助更多的聋人。”毕业之际,她放弃了上海、深圳等地万元月薪的工作机会,选择去重庆师范大学特殊教育学院当一名聋人教师。

  郑璇两岁时,因注射卡那霉素过量而失聪。在家人帮助下,身患一级听力残疾的她通过长期训练,奇迹般地学会了说话,而且依靠助听器和辨识口型,可以与健全人正常交流。一路走来,郑璇不仅在武汉大学念完了本科和硕士,还考进复旦大学手语语言学专业攻读博士,成为国内第一位聋人女博士。既是聋人,又听说无碍,这让郑璇得以在有声与无声的世界中自由穿行。在与郑璇的整个交谈过程中,若不是她耳朵上的助听器“露了馅”,笔者怎么也不相信她竟是一名聋人。

  “孔雀飞走了!”提起郑璇的离开,上海市残联阳光艺术中心主任石岳总这样感叹。曾参与过《千手观音》表演的郑璇在上海残疾人艺术团有一个著名的独舞《孔雀飞来》,美丽的她也常常被同事们比喻为孔雀。最初,郑璇迟迟不敢把自己选择去重庆的决定告诉艺术团的同事,因为丈夫在华东师大出版社有着稳定的工作,在朋友们的印象中,她肯定会跟随丈夫留在上海的。但是,谈起自己的选择,郑璇十分坚定:“我是选择工作而不是选择城市。”

  郑璇知道,中国有世界上最庞大的聋人群体,约有2200万名重听人和聋人,其中学龄前听障儿童有80万,每年还在以二三万的数量递增。郑璇一直致力于推广用手势语学习口语和书面语的聋人双语教育,这一聋人教育模式在西方已较为完善,而在中国还处于试验阶段。中国沿海一带已经有了一定双语教育的基础,而西部不仅聋人孩子比较多,聋人教育也相对薄弱。

  郑璇了解到,重庆师范大学是聋人师范教育在西部唯一的点,而且还有专门的聋生班,这在国内十分少有。这促使郑璇选择去重庆师范大学,她想要为聋人们培养一批精通双语教育的聋人老师。“当然,深圳、上海一些学校也邀请我去做聋人老师,月薪上万,但是教中学生和教大学生毕竟不在一个层次。自己做聋校老师,只能教出一批批聋人孩子,而如果能够培养出更多的聋人老师,双语教育的面就能铺得更广了。”

  郑璇在和聋人朋友交往中却发现,听力损失严重的孩子常常是经过多年努力仍然无法说出清晰的话,只得退回到聋哑学校重学手语。她不无忧虑地说:“有的聋人孩子并不适合学习口语。手语也是一种语言,和口语没有优劣之别。手语才应该成为聋人交流的第一语言。”郑璇还介绍说,手语文化在西方很受到尊重,在国外的大学中,手语是作为选修课程来学习的。而在国内,目前还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所大学将手语纳入课程体系。所以,郑璇一直在为推进聋人双语教育而不懈努力。

  如今,即将赴重庆就职的郑璇对自己的事业既充满期待,又深感责任重大:“师资缺乏和观念保守是目前双语教育推广的两大难题,聋人教育的教学和科研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