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医疗 新闻资讯

爱耳日访谈:同仁医院耳科主任谈听力损害

2009年3月3日消息,今天是全国第十届“爱耳日”,腾讯数码频道特意请来了同仁医院耳科主任龚树生教授,以及天使回声漫步者基金成员-北京爱德发科技有限公司市场部经理张文经,一共和网友聊聊听力健康方面的话题。

听力与语言是人类相互交流和认识世界的重要手段,然而,耳病和听力障碍的阴霾却袭扰着人类。据世界卫生组织估算,全世界有轻度听力损失者近6亿,中度以上的听力损失者2.5亿。我国有听力障碍残疾人2057万,居各类残疾之首,占全国人口的16.79‰,其中七岁以下聋幼儿可达80万,每年还将新产生聋儿3万余名。老年性耳聋有的949万,随着人口寿命增长和老龄化,老年性耳聋的人数不断增加。听力障碍严重影响着这些人的社会交往和个人生活质量。

同仁医院耳科主任龚树生教授

北京爱德发科技有限公司市场部经理张文经

主持人:网友们大家好!欢迎大家进入腾讯访谈间,我们今天很高兴能够邀请到两位嘉宾,我们想说一下这个时间,今天是3月3号是一个很特别的日子,全国“爱耳日”,这也是中国第十个“爱耳日”了。我们来介绍一下两位嘉宾,第一位是北京同仁医院耳科主任龚树生教授。

龚树生:各位腾讯网友大家好。

主持人:第二位是漫步者的市场经理,也是“天使回声漫步者基金”的工作人员张文经先生。

张文经:各位网友大家好。

主持人:我们今天的访谈和大家生活贴近一点,因为涉及到“爱耳日”,所以和大家的耳朵有关系。我们每次要提一个具体的日子的时候,总会因为社会上此类问题会比较多。我很想要问龚教授的第一个问题在于,既然说“爱耳日”,国内有多少人的耳朵在医学定义上是不好的或者是有障碍的?

龚树生:回答这个问题,先要明确一个定义。就是说我们现在对耳朵听力障碍的有很多说法,有的说耳聋,有的说耳背,有的说重听,有的说听力下降等等。现在我们以听力下降作为一个基本的说辞。我这里想跟各位网友介绍一个数据,2006年第二次全国残疾人抽样调查,光是有纯粹的听力障碍的,有两千零四万人,同时其他的残疾合并有听力障碍的,就是多重残疾的,还要有七百多万,所以整个加起来在我们国内听力言语疾病障碍的有2780万,这是一个相当相当庞大的数字。所以防聋、治聋工作应该说是摆在我们国家,我们政府、社会,特别是我们医务人员面前很重大的问题。

主持人:我们关注这个数字的时候,也要回去看另外一个数字,我不知道在基金这边,和您所在的医院和医疗机构的角度来看,每年新增的数字会有多少?

龚树生:新增的来自两个方面。一个是大家非常熟悉的,现在随着我们国家社会发展、生活水平的提高,老年龄的人群是逐渐的增多,逐渐的庞大,现在中国已经步入了老龄化社会。所以老年人的器官功能减退,特别是听觉器官功能减退所引起的年龄相关的,也就是我们熟悉的老年聋的人数增加,所以增加了听力障碍人群的比例。这是第一个。此外,再就是新生儿。我们国家应该说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大致根据目前的抽样调查结果的推测,我们每年新增的新生儿听力障碍人群差不多是两到四万人。所以这个数字也是相当大的一个数字。

主持人:从基金那方面看有什么相关的数据,也能够一起作为参考的。

张文经:现在就跟龚老师说的,没有一个具体的数据。从我们做这个基金差不多两年的时间来看,在在回声基金会那边,一些申请的儿童来做手术的数据,虽然我现在提供不了一个具体的数字支持,但我们新增加的这部分儿童确实是有一个很大的关注。

主持人:我有一个问题不是很理解,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大家的保健,身体的条件其实也都会得到很大的改善,相反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大的数字,因为像老年人,不像过去有一个生活条件不好的情况。

龚树生:你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生活质量的提高,应该说人的健康水平在提高,这个话是对的,但有一些是与年龄的疾病,是不能随我们生活水平、生活质量提高所左右,所改变的,老年人同样存在这个问题。现在还有一个问题,还要了解我们体力下降的原因,我们分析一下这些原因的话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这个数字还在逐渐的增加。引起听力下降的原因,我们熟悉的,刚才说了老年聋是一个原因,炎症,中耳炎症疾病是一个原因。除了这个之外还有很多,比如先天性的遗传性疾病和非遗传的先天性疾病,比如妊娠期间,母亲感染了疾病,感染了病毒,影响了胎儿,也会出现这些先天性的,尽管不是遗传性。还有一个是药物致聋,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尤其是在过去,过去的一些抗生素在中国农村地区广泛使用,所以药物致聋占的比例很大。大家可能非常熟悉的《千手观音》的那些孩子们,那些演员们都是一些非常漂亮的孩子们,我知道的这里头有十几个就是因为小时候得病之后使用了这些对耳朵有毒的药物,导致她们的耳朵失聪。当然还有其他的,比如外伤、肿瘤。引起这么多听力下降的原因,有些是可以通过我们健康水平的提高、生活水平的提高,以及科普知识的普及,会得到减少,或者发病率下降。但是有一些是不能随我们刚才说的这些所左右的,还是依旧存在的,所以任务还是非常之重。

主持人:龚教授您刚才谈到这种先天的因素,包括药物的因素,我想把这几个问题挪到后面一点的时间来聊。同样谈到生活水平这一块,比如说文经这一块,第一你是“天使回声漫步者基金”,一方面协助失聪的时候找回听力。另外漫步者是一家生产音响产品的公司,我之前听到报道,Ipod盛兴的时候,戴着它的耳机,专家说年轻人会有致聋的危险,我想年轻人听音乐是很好的享受,为什么会有致聋的危险,龚教授有没有一些分享。

龚树生:引起耳聋的原因,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噪声引起的。任何一种声音,如果我们需要它的时候,我们欣赏它的时候,我们可以理解是音乐。但是当这个声音变得音量很大,干扰我们的时候,分散我们精力的,这个时候我们可以认为是一种噪音。音乐是一种心灵的感受,我们接受它的时候是音乐,不接受的时候就不是。刚才你提到戴耳塞,听音乐,特别是我们经常在公共汽车上,地铁上看到一些很时髦的青年小伙子们戴着耳机,把声音开的很大,以致周围其他的乘客都能听得见,这是不合适的。还有的就是,比如说一些学生,睡觉的时候戴耳机,听音乐、听外语,可能由于自己都睡着了,音响还在播放,到第二天早晨起来才发现,放了一晚上。像这种长时间的高音量的,接触这种声音的刺激,姑且不说它是噪声,对听力的损害肯定是有非常大的,这是毫无疑问的。我们临床上发现一些孩子,长期佩戴耳机,听音乐的孩子们,或多或少都有听力下降,尤其是在高频区的听力下降。人的听觉,感受声音的频率范围,从16分贝一直到两万分贝都可以感受,但是我们的语言频率是集中在比较窄的,比如四千赫兹以下的频率段,这是我们说话声音的频率。但是这种长期佩戴耳机的孩子有可能出现在四千赫兹以上高频区的听力损失,但是这种高频区的听力损失,因为不影响他的语言交流,很多情况下都不被他们所发现。但是你要做一些听力设备检测的时候,就会发现他们有听力损失。实际上已经出现了听力损失。

主持人:我想问两个问题,第一个先从文经这边开始。你是音响专家,音响厂商一般建议他的用户,音响声量范围控制在多少?

张文经:其实这个没有一个特别具体的,就像刚才龚教授说的,一定要具体到多少分贝。我们更多的时候,还是鼓励大家用合适的音量,自己能够适合的,自己能够接受的这样一个音量去欣赏音乐。就跟龚老师所说的,一个声音在合适的范围之内,这时候你会得到很美妙的享受,但是如果超出了这个范围,有可能变成噪音。这个范围具体怎么定义,怎么划分,我觉得有从专业上,或者龚老师从耳朵,包括一些生理学上面进行定义;但是在我们来看,这个还是按照每一个人的使用习惯或者是他的一些听音习惯来决定的,对于厂商来说没有一个强制性的标准。

主持人:第二个小问题来问龚教授,您所谈到在临床上发现大家开音响开的时间过长,导致听力受损情况的这种案例,这个趋势是增多,还是怎么样?我自己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开着音箱睡着了,第二天不是太舒服。这种听力大概多长时间会被自然的恢复?

龚树生:还没有这种调查资料,但是从我们临床上个人的感觉来看,现在是有增加的趋势。第二个问题,如果一次长时间的接受噪声刺激,这种听力是否可以恢复,噪声对人的听力损害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可以恢复的,一种是不可逆的,就是可逆和不可逆的。如果说只是一次比较大音量的对声音的刺激,造成的损失,如果通过一段时间的休息,适当的用些药物,再就是避免再次的声音刺激,可能一部分病人在一定的时间重新恢复到正常。我们把这种情况叫做暂时性的愈益,或者是可逆性的病变;但如果反复的长时间多次的接触噪声,比如说在工厂,工厂的工人,或者是不太注意对自己的防护,比如在工厂都会给每一个人发一个耳塞,但我们到工厂调查的时候,他们都不用,因为他们觉得用了之后跟工伴之间的交流很费劲,不愿意戴,这样的话可能你一天觉不到,两天也觉不到,但是一年、两年,甚至更长时间,有可能这个时候检查发现听力下降。

主持人:这种是可逆的吗?

龚树生:如果是这种就不可逆了,我们有一个名字叫噪声性耳聋,一旦形成这个往往是不可逆的。

主持人:我们在不同的场所当中,我不知道两位对于听是一个什么样的判断?举个例子,在访谈开始之前聊到说,有的朋友喜欢去酒吧,酒吧的声音是很重的,这样的场合能够长时间的听,或者多长时间去一次合适呢?音响专家建议说多长时间去一次合适,医学专家建议说多长时间去一次合适?

龚树生:这个问题还是挺难回答的。到酒吧欣赏音乐这是很人之常情的事情,生活中也很容易碰到这种问题。我想先跟大家介绍我的一个患者的情况,这个人就是听力下降,耳鸣,同时伴有眩晕,在多家医院看了以后,在我们这儿进行确诊,给他使用了一些药物,效果非常好,听力有所恢复,耳鸣也减少了很多,眩晕也控制住了。高兴,元旦的时候跟一帮朋友亲不自禁在酒吧里头,在卡拉OK高歌了几首,然后又回到了从来,再来找我。这次就非常遗憾,没有之前的效果好了。我们在迪厅High的时候,当然每个人的个体差异很大,很难说某一个音量适合你而不适合他,有些人可能长时间接触高音量也没事,而有的人就不行。我觉得大家到那个地方要有一个心理准备,你觉得适合你就多待一会儿,不合适就撤。

主持人:文经经常去酒吧吗?

张文经:我倒不是经常去,但也去。

主持人:你觉得适合什么音量,或者应该有一个什么样的度?

张文经:我非常赞同龚教授刚才说的,如果你觉得还好,还OK,就是我还适合,能在这个地方继续待下去,我觉得这时候一般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如果在这些地方,你觉得这个音量已经对你造成一些不舒服的感觉,或者不适应的感觉,我觉得这时候应该就离开这个地方。如果你为了一时的高兴,可能就会对你的听力,对你的耳聋造成一些损害。

主持人:我简单地想请二位给我一个小的建议,比如什么样的场合我们应该尽量地不要去,少去,或者采取一些防护措施来保护自己的耳朵,比如哪些场合我们应该特别注意的?我们先从文经开始。

张文经:我个人的看法就是,其实我们现在日常生活中会接触到很多产生高噪音或者高污染的地方,比较明确的,像非常吵闹的酒吧、地铁,如果你觉得不舒服的话,我建议还是少去。另外站在我们的角度来说,建议大家有一个更好的听音习惯,不管是你用耳塞也好,听一些Mp3,或者在家里通过电脑或者是通过其他的一些手段听音乐也好,我还是希望能够把音量控制在一个你觉得愉悦的状态,不要太去追求很发烧或者很High的声音,最终导致你的听力受损。我觉得具体的度,每个人可能确实有个体的差异化,自己要去掌握,但我希望大家能够尽量控制自己的一些音量。

龚树生:我非常同意文经的意见,这个真的是个体差异很大,所以保持一个愉悦的状态这是比较合适的。任何声音大了,太大,超过自己预知的话,对自己就会造成损害。至于什么场合,迪厅只是其中一个。因为现在社会发展,尤其工业化社会的进程,环境噪声是不可避免的,所以要尽量避免这些噪声,来自工厂的,来自各种工地的,尤其是建筑工地、装修工地,电锤子的声音,金属切割的声音,这些声音对听觉都有非常大的伤害。所以希望在这种地方工作,或者是生活的同志们,尽量的要保护好,要有这种意识,我觉得这种意识比什么都重要;尽量少逗留,或者必须逗留的时候,尽量用耳塞把耳朵塞住。

主持人:先天的或者是药物导致致聋情况的发生,有一个问题,婚检或者是孕检,怀孕的时候会不断地进行检查,这种检查不能检查出来吗?还有药物致聋,药物出来之前每次都会反复地进行安全试验,为什么还会产生这个问题?

龚树生: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很专业的问题。首先谈到药物的问题,任何药物都是一把双刃剑,治疗疾病的同时,给你健康的同时,可能某方面副作用又会导致其他的产生。致聋的药物都有哪些呢,比如利尿剂、抗肿瘤药物等等,有些有治疗作用,但并不是说百分之百的使用者都会出现致聋性,只是说比一般药物引起的要大一点。怎么样能够尽量地发挥它的优势,而减少这个副作用,这个应该说是药学家们和临床医师们共同探寻的问题。我们认识到这个的话,临床使用的药物要慎重一些,有家族遗产敏感性的尽量不要用。这个在过去的基础上已经有了大大的改善。

您谈到先天性的耳聋能否在产前进行筛查,然后早期发现,及时的认识,这是一个很好的趋势,这是提高人口健康,人口质量的一个方法。国家在这个领域也投入了大量的。

主持人:但是能够实现吗?

龚树生:应该说对其中的一部分是能够实现得了,能够查出来。现在因为引起耳聋的基因非常多,据目前所知,引起耳聋的基因有四百多种,但是最常见的,7、80%的这种,也就是我们目前已经初步认识到的,大概九十种耳聋基因,这种基因有些完全可以通过临床的检测来把它发现,找出来的。比如这个孩子是先天性耳聋,我们查找的时候发现他某个基因有问题,看他的父亲母亲有没有问题,通过这些检查调查之后,发现父母亲也有这个问题的话,如果父母亲再想要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国家允许的,那我们建议要做产检。再怀第二胎的时候发现了这个问题,那我们及时地叫他认识到,或者认为这个孩子是健康的就叫他生下来。这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事情。由于目前这个工作还只是在北京、上海一些少数不多的医院开展工作,所以很难在全国这样广泛的大批量的开展工作。但我在这里跟各位网友提一个建议,不管是男方还是女方,如果一方家庭有耳聋遗传背景的,如果你们结合了以后,要想要孩子的话,最好做一些这样遗传性的咨询,可能的话掉有条件的医院做一些产前的基因筛查、基因检查,如果能够及时发现,给一些优生优育的指导,对构建和谐社会、和谐家庭都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主持人:我想追问两个小问题。第一个,网友要去做这种筛查的时候,这种孕期筛查,是不是向医院提出来就可以做这个?

龚树生:可以,没问题。

主持人:另外,自己家族背景中可能有这样的人,有这样的基因导致耳聋的出现,但是自己并没有相关的反应,也需要去查吗?

龚树生:应该的。因为我们知道遗传有的是显性遗传,有的是隐性遗传,显性遗传就是要发病。隐性遗传,尽管你没有发病,我们开玩笑,你的骨子里头,遗传基因里面就有问题,这个有病的基因,尽管没有发病,如果再找一个对象,你的伴侣如果说他也是跟你一样的类似的情况,你们两个结合,你们下一代就有可能出现一个显性的。所以这个遗传筛查是有意义的。

主持人:我们就会很自然地走入到下一个阶段当中去,如果很不幸,确实是因为某种原因而致聋了,能够怎么样的扭转或者帮他治疗。比如我们谈到这种先天性的治疗,就不得不提一下“天使回声漫步者基金”,因为我对它还并不是太熟悉,我想知道它的出发点是什么,目前致力于在哪个方面帮助大家?

张文经:“天使回声漫步者基金”是漫步者公司和中国红十字基金会联合发起,并且由漫步者直接注资成立的专项基金,这个基金最早成立在2007年,旨在为帮助一些贫困的失聪儿童,能够恢复他的听力,以及一些必要的手术和后续的康复训练等等这样一个专项的基金。迄今为止已经接受基金赞助或者是接收到这个救助的,已经有二十多位贫困地区的小孩子,大概的情况是样子。

主持人:我知道在访谈开始之前,两位嘉宾没有见过,但知道龚教授对这个基金的印象很好,是不是之前也有了解?

龚树生:对,“天使回声基金”是中国红十字基金会以一种基金形式,主要是资助听力障碍儿童回到有声世界,所以叫“天使回声基金”。我知道漫步者是捐资人之一,当然还有其他的。同仁医院非常荣幸地成为“天使回声基金”的定点医院之一,另外一家是在山东。受“天使回声基金”资助的孩子们大部分都是在我们北京同仁医院进行手术的,所以我对这个基金有一些了解。去年的3月3日,中国红十字基金会和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同仁医院耳鼻喉科主任举行了一个盛大的仪式,3月3号这一天,庆祝同仁医院成为中国红十字基金会的定点医院。

主持人:为一个先天性的孩子做一个这样的手术,大概费用需要多少钱?

张文经:这个由龚教授来说吧,我了解的可能不太全面。

龚树生:目前“天使回声基金”主要是资助人工耳蜗植入,对重度和极重度的耳聋植入人工耳蜗。“天使回声基金”主要是在这块。当然我们说借助听力还有很多,我们仅仅说到人工耳蜗这一块,目前在中国市场上有三家公司,不同公司,不同型号产品的价格也不完全一样。应该说在十五万到二十五万之间,所以这个对贫困家庭来说是一个相当大的负担。有了这个基金以后能够使我们一部分聋儿,让他回到有声世界,对社会,对家庭,对个人都是一个功德无量的事情。所以我在这儿也问候各位网友,希望更多的慈善家加入到这个行列里面来,让我们更多的残疾聋人回到有声世界,这是非常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主持人:您说到这个,我想起访谈前文经跟我说,漫步者想把这个事情做成一个常态、长期的。目前的费用是多少?

张文经:2007年开始运作这个基金,最初的注资是两百万,因为08年事情比较多,09年开始恢复这个项目的长期运作。初步计划,09年再注一百万,以后会随着公司的发展,逐步扩大这个基金的规模。

主持人:我想我也应该替那些受到帮助的小朋友谢谢漫步者。

张文经:我们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是做了一些事情,有时候我们也是在基金会里面看到很多申请救助的家庭和耳聋,深深地感觉到仅仅依靠我们的力量,其实我们还是比较薄弱,我们也是在这儿,响应一下龚教授的话,呼吁更多的人能够参与到这个基金里面来,用更多的力量去救助这些贫困的失聪儿童。

主持人:最终实现救助和在申请的这些孩子之间的比例有没有一个明确的数字?

龚树生:就像访谈开始说的,的的确确现在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我只能这么说,每年新增的聋儿有两万到四万,姑且不说需要植入人工耳蜗的老年人。所以这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字。这两万到四万,可能一部分通过药物保守治疗,或者是通过手术治疗。但是很大一部分是需要佩戴助听器,其中也有不少的一部分,因为重度聋或者全聋需要植入人工耳蜗。我估计每年新增聋儿,需要植入人工耳蜗的,在全国应该有一万五到两万。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大家做了很大的工作,但要满足全国聋儿都佩戴上人工耳蜗的话,这个路还非常长。北京同仁医院作为“天使回声基金”的定点医院,我们也为社会献一份爱心。所以同仁医院对每一个在同仁医院接受手术治疗的孩子减免四千块钱的手术费用,所以也是得到了社会的认可。

主持人:龚教授您本人在工作当中,每个月动手做这种人工耳蜗的手术,还记得有多少例吗?

龚树生:每个月不好说,我不说我个人,就说我们同仁医院人工耳蜗中心,因为我现在兼任人工耳蜗中心的主任,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对健康的渴求越来越强烈,人工耳蜗知识越来越普及,从1996年中国第一例多导的人工耳蜗植入,就是儿童人工耳蜗植入,在我们北京同仁医院以来,现在我们完成的病例数应该说超过了一千例。2008年接近两百例。2009年这几个月,我们差不多每个月二十例左右。

主持人:可能龚教授谈起一年两百例这些大的手术的案子,对于医院和中心来说是非常辛苦的,相比对起您刚才谈到的每年新增长的致聋人群,我想数量还是非常少的。

龚树生:非常非常少。

主持人:我们经常看到新闻,会看到“送光明下乡”,就是医疗快车,当地居民没有钱,或者是农民没有钱,过去给他们做白内障手术。我不知道像这种人工耳蜗的植入是不是也能够像他们一样,到各个地方去,因为大家还是没有太多的时间,或者太多的钱来到北京、上海这种大城市治疗,这样的可行性会有多少?我也想问一下人工耳蜗植入完成之后,是不是能够像你我这样很自然耳染地做很方便的沟通?

龚树生:我先回答第一个问题,人工耳蜗植入从医疗角度上有很专业的要求。卫生部当时接受到台湾慈善家王永庆先生资助大力的贫困聋儿植入人工耳蜗,当时通过培训,通过考察,在全国确认了十家人工耳蜗植入的定点医院。除了这十家,目前能够开展人工耳蜗植入的医院应该有三十多家。确切数字我不是很清楚。能够开展手术的,大概不到一百人。

主持人:是受专家手术水平和技术水平的约束,还是受社会的约束?

龚树生:都有。应该说手术还是有一些风险的,当然也不是那么高不可攀。还有医师的培训问题。要说到偏远农村去开展这种手术,很显然是不现实的。但是绝大部分的省城医院也都能够开展这种手术。

主持人:但是您所谈到的这种医师培训,这个工作现在看国内的趋势有不断扩大的情况吗?

龚树生:目前我们国家植入人工耳蜗的数量还不是很大,现在主要是限于儿童。在国外儿童和成年人差不多一半一半,在中国主要是儿童。现在应该说能够完成这种手术的手术大夫,他的工作量是不饱和的。有的医院,一年大概只做几例。我们北京同仁医院还是比较多。而有的医院一年也做不了几例。主要原因是,有庞大的患者需求,但是由于经济上的力不从心,门诊当中,很多建议他做人工耳蜗植入的,但是因为家里困难,没钱治。

主持人:这更加突出我们公益基金的重要性。目前是考虑在儿童这一块,漫步者有没有考虑把资助的范围慢慢增加到老年人或者是成年人这些方面去呢?

张文经:这一块要随着我们基金的规模,如果我们基金规模能够达到除了我们现在申请的小孩子之外,另外还有一些老人也需要,我们以后也会来考虑,但暂时确实就像龚教授说的,还是要把更多的关注焦点放在一些贫困的失聪小孩子身上。

主持人:这种效果植入的好吗,就是能够像你我这样很正常的交流吗?

龚树生:这就要回到是不是能够正确的选择植入者,如果这个孩子需要做,同时又是在非常适合的年龄段做了人工耳蜗植入,又通过非常恰当的语言训练,这种孩子回到有声世界,和正常人一样自由交流,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现在我们很多做人工植入耳蜗出来的,上了小学、大学,成为社会有用人才,这有非常多的例子。

主持人:今天是“爱耳日”,也是因为时间的关系,即将结束这场访谈。我把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留在最后,谈到“爱耳日”,大家一定会谈到对于日常耳朵的爱护和保健。龚教授能不能跟我们分享一下,或者是文经这边有没有好的经验,爱护自己的耳朵有没有一些保健技巧或者是像眼保健操那样的一些保健操。

龚树生:耳蜗保健操没有,但是听力的防护还是有很多知识要在这儿跟大家一起分享的。我觉得有几点,第一我们要防止感冒,经常的感冒引起耳言管功能的障碍,就会引起听力下降。第二我们要尽量地接触噪声,尤其是长时间的高音量的噪音刺激,这是非常严重的。第三个,就是要预防一些药物,中毒所致的。还有很重要的就是我们要有规律的生活,不要长时间的睡眠不足、精神压力过大,情绪波动不稳定,这些都可以引起听力损伤。当然还有很多慢性疾病,比如高血压、糖尿病、甲亢等等,这一类疾病也可以引起听力下降,我们要积极地预防。如果说一旦感觉到自己听力有所下降,应该尽快的找耳科大夫去看,及时准确地查找这些引起听力下降的原因,然后进行治疗,进行干预,重新回到有声世界,这是非常有意义的。

主持人:从音响的角度来看,音响专家有什么经验跟我们分享的。

张文经:按照技术的说法,刚才龚教授已经说的非常全面了。最后我站在漫步者的角度,也是给各位网友或者诸多漫步者产品用户提一些建议。漫步者的产品,所有的核心价值在于说让大家听到更多更真实的声音。我们所有这些的基础还是要保持一个很好的听力或者一个很好的耳朵健康,还是建议大家能够有一个很好的听音习惯,这样的话我们才能够更好的享受到音乐给大家带来的一些感受。另外一点,感谢腾讯今天给我们这样一个机会,也是借这个机会表示一下“漫步者天使回声基金”这方面的意愿,我们希望能够有更多的用户,更多的网友能够关注贫困失聪儿童这一块,大家能够尽自己的一些力量,去帮助他们,让大家早日从无声世界里面回到一个正常的有声世界里面。

主持人:我们总是衷心希望每个人的世界都很好,所以爱护自己的耳朵,也谢谢龚教授,谢谢张文经先生。